【书香文舍】海棠花开，而你却已不在

梦若臻

【书香文舍】海棠花开，而你却已不在 （一） 那日，我终于拿到了打了几月的工钱给我爹抓药，不料却在路上遭了小偷。 我大喊着追上去，路人是纷纷看戏的模样无一人帮忙。 我恨他们人情冷漠的同时也在为我爹的药钱感到无助。 在我想放弃蹲在地下嚎啕大哭的时候。 那个人就在那时出现了，那时我还不知道他叫将离。 记忆里，对于第一次看到他，好似只有一个干净修长的模糊身影。 奇异的是，不记得他当时的样子，却清楚记着他当时的笑容。像冬日里的暖阳，如沐春风。 他走过来蹲在我的跟前，递过钱袋，钱袋还有着他的余温，我闻到了一股海棠花的味道。 我接过钱袋，他起身离去，我拭去眼泪追上去。 “方才谢谢你了”他只是笑笑。我不知他为何不说话。 我想了想，道：“我名夏子念，可否告知公子的名字？” 他转过身拉过我手，在手心写下了两字，白净修长的手指在我满是汗渍的手心游走，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后。 我便知晓了他的名字—将离。 （二） 七月盛夏，骄阳似火。 跟阿离约定寅时，现已是卯时，已是迟了好几个时辰。 我抬头看了下天，不管不顾地往约定的方向跑去。跑一段已是头晕眼花，眼前的事和物均模糊不清。突然出现的人群来不及闪躲，扑通，他被我扑倒在地。我条件反射地：“对不起”抬头，是一张嚣张的脸。 是一张跟将离有着相似面貌的男子，他清俊脸上是**不羁的玩味。 男子轻笑，像是嘲讽：“像这般道歉就算了？” 我愕然：“那么？” “长得不怎样，还算拿得出手，或者你陪我一天这事就算了” “我……” 拒绝的话还未出口，他便顺手揽过我的肩。 “这那有你拒绝的资格”语气是那般霸道。 我努力想挣脱他揽在我肩的双手，一切只是徒劳。 突然，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把我扯入一个温暖的怀抱，抬头是最熟悉不过的面容“阿离” 他给投来一个温暖的微笑，抬头是望着对面的男子。 对面男子还是那**不羁的微笑：“有意思，我还会找你的，记住我的名字—将夜，记着了。” 他递了一枝海棠花给我，原来是因为给我去折花才会晚到。 落日远远挂在天边，将离就这样拉着我的手，走了很长很长的街道。 路过虹桥的时候望见好几对公公婆婆依偎着看日落，不知觉便拉着将离停了下来。 “阿离，往后我们也要一起来这里看落日，还要带上我们的小阿离”声音夹杂着向往。 将离无声地笑了，笑容有些悲伤，扯得我**都开始轻轻地疼痛。 （三） “哎，你们听说了么，昨日深夜楚家大公子将离突发急病死了。” “听到了，听闻全城大夫都去了还是回天乏术。” “你说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？” “是啊，可惜了。”茶楼雅座里是两位清秀女子有一句没一句地谈论。 哗啦，手上端着的东西掉到地上，我已不知发生了什么，隐隐约约的好像还能听到掌柜在背后的喊叫声。 这一定不是真的，这怎么会是真的？ 几日前我才见了他，几日前他才亲自告知我他要娶林家大**林玥璃。 楚府门前的两个大白灯笼刺痛了双眼，府内哀声一片。 我不顾护卫的阻拦拼了全力也要进去。 “让我进去，我要见将离，让我进去。” 我像是丧失理智了一般，就这样嘶喊着，挣扎着，声音好像还掺杂着呜咽。 而他们好似听不见，看不见一般。 “让她进去。”低沉的声音传来。 “二少爷，可是”护卫有些迟疑。 “让她进去，有什么事我担着”没有了阻拦，我发了疯地向高堂跑去。 哭声一片，高堂上爱子将离之位六个大字刺红了双眼。 身子再也站不住，踉跄地退后几步瘫痪在地。 楚夜快步上前扶着夏子念的身子，夏子念转过头，眼睛干枯地没有泪：“你告诉我，这不是真的。” 还是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：“你说话，你平时不都很多话说的嘛，你说话啊。” 他用力扳过我肩，将我头用力按在怀中，轻拍后背。 “哭吧，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那么坚强。” “我最后跟阿离说的一句话，竟是我恨他一辈子，是我恨他一辈子啊。” “我不要他死啊，我只希望他好好活着，我愿意看着他幸福啊” “我该怎么办，我该怎么办” “不，我要跟阿离说清楚，我不恨他，其实我一点都不恨他” 挣脱着想往棺椁走去，楚夜用力摇晃着：“你清醒点，将离死了，将离死了，他听不到你说话了他死了。” “不，不是这样的，阿离怎么舍得……”话未说完已昏晕倒下。 窗外，海棠花开了满院，而那个会笑着递给我一枝花的人，已经再也看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