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三)
我们极力想把最差做到最好,想把风雨漂泊的家给稳定下来。但是我们都忘记了,我们的家不只是我们几个人的家,还是千千万万人的国。
大兄打大胜仗了。从小不爱动,只喜欢养花小动物的啊兄终于反抗不了命运,成为了他最不喜欢的那种人。手握鲜血,收割人命。
大兄很温柔,会给被风雨打断的花草盖上雨棚;会给受伤的小动物包扎。会故意驱赶走我们捕猎场的动物;那个只吃素的啊兄现在拿着刀剑在收割着人命。感觉像人生最大的讽刺。
等我们都沉浸在每日胜利的捷报的时候,大兄死了。死在了温柔乡。一个像小白兔弱小的女子轻而易举的取了他的命。
大嫂急冲冲的冲进了我的宫殿,发疯一样撕扯着我的衣服头发。
“都是你,都是你,你个祸水”
"大嫂"
我挥手让侍从散开,抱着痛苦的大嫂。我们都失去了一个最爱的人;两只受伤的小兽相互依偎疗伤。
母后听见消息赶来,守着门外。我抱着大嫂在门内。大嫂的哭声从嚎啕大哭到无声低泣的喃喃自语。一个鲜活的风火美人瞬间退去了所有的颜色,心死如灯灭。我瞬间明白这个词语的意思。
“我爱他,我算计了一切才嫁给了他啊”
我听见大嫂重复的说着这句话。母后说大嫂疯了。
我们的身份注定没有自由,何况嫁娶。同样淋过雨,所有把温柔都留给了别人。我的兄长都把自由留给了我。他们说“我们的啊宁,要选一个喜欢的人过一辈子”。而我自由的嫁娶,我自己的喜欢,都是这场噩梦的开启。有时候我会想,如果我早早的随便挑是一个人,是不是这场战争就不会发生。可是我没这么傻,无耻的人总是喜欢给自己披上冠冕堂皇的借口。我这个所谓的借口,现在要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。
大嫂疯了;他的丈夫不明不白的死在一个女人的身上;所以她疯了。大嫂的娘家是个将军世家,传到现在;就这么一个独女,受不了委屈;接了她归家。不久,上了回老家的折子。我签了个“诺”。我希望大嫂在一个没人认识的环境,好好养病。她还那么年轻,老家没人认识,换个身份,在遇个良人,好好的过。母后听见我的话,只是笑笑说“我的啊宁真好。情一字可不是这么好说的。”
大嫂离开了国都,但是没有归老家。而是投靠了敌国。要求就是那个害死大兄的小白兔的女子。一个女人的代价,对方轻而易举就答应了。探子说,大嫂折磨那个女子几天几夜,死后挫骨扬灰。探子讲完,我眼前不禁思考的浮现出第一次看见大嫂的样子。鲜衣怒马,长鞭铮铮,眉长入骨,飒爽英姿。我的心一揪,马上去找三哥。
“三哥”,我轻声喊着三哥,三哥抬起脸,眼下全是乌青。小弟年幼,一切都是三哥在撑着。三哥一看我的神情,就知道我来为了什么。挥了挥手,随从和内部侍卫全部退下。三哥牵着我的手,带我来到茶室,净手给我煮茶。
三哥是个庶子,身份的原因。他登不上那个位置,也是身份的原因,压不住兵权,所以带兵的都是大兄二兄。为怕三哥觉得自己身份原因自卑,我都是亲昵的喊他三哥。
茶香起,有婢女开始在外面的亭**琴。三哥给我点了一杯茶,茶中仙鹤腾飞起舞,我轻尝一口,茶温热,顺滑而下。满口的茶香冲走身心的烦躁和压抑。
“你想说的事情我知道”
“大嫂真的?”
“大嫂走的时候我给她一个东西”
“三哥~”
"大皇兄,行军打仗的,遇见好酒就装一葫芦,问一下方子,写上贴上面"
“大嫂好酒”我手中的茶杯的温度渐冷。
“大皇兄,去的时候跟大皇嫂约定。战事了,等吾归来。折我花枝,给你酿酒。”
“可是他们都说,大兄和大嫂不合,怎么会” “傻子,情爱一事,那是外人说的清的。”
“三哥,那大嫂投敌,这?”
“啊宁,要下雨了,回去吧。马上就有消息了”
我顺着三哥的话一看窗外,是有黑色雷云聚集,是要下雨了。心也被压了个黑云,不愿意相信自己所想。我是不是又要失去个亲人了。
一夜大雨磅礴,我拥着被子躲在chuang上听了一夜的雨。雨停的时候,母后下旨,让天下服丧;以表彰她的巾帼英雄大儿媳。这是在父皇去世的后的第一次大丧。
大嫂正如我所想,是假投敌。她为了他的夫君报仇。用了曼陀罗花粉,和药剂,迷晕了全敌营的士兵将领,洒了她最爱的烈酒。一把火,烧的干干净净。她用的命来维护夫君的名节和她对他的爱。
“敌人用的是美人计,和流言,我们使用的是诈降计”
我抱着啊弟,一句一句的给他讲解着,现成的战例。拆分开揉碎灌进他的脑袋里面。母后已老,啊弟太小,三哥很忙。所以我要撑住。这是我的家,我要守住等二兄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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