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观沧海》第三章 神秘黑衣人——原创

云子舒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

第三章 神秘黑衣人

       烈酒入喉，口微苦，酒不醉人，人自醉。孤月独影，心惆怅，风不扰人，人自扰。
       每日夜间把酒山野，已成日常。少年不知愁滋味，却道人走酒凉心也空，万物兮兮或相依，唯己单影向谁去。或许根本就不该来到剑仙城，应留守鹏程客栈，做一个厨子，或一个伙计，甚至一名马夫，平平凡凡了此一生。
       然胸中自有不甘，不甘那场战役中失去的一切，任其在岁月中漫漫流逝，遗忘。他们的牺牲，仅仅是为守护一个懦弱平庸的人吗？
       “少年，你在等谁！”
       姑苏航一惊，抬眼见一蓝衫宫衣的华贵妇人，悄无声息的站在身前，面无表情，威严端庄。
       “晚辈小酌消遣，并没等谁？”
       妇人仰天一笑道：“这世间，每天都有新的生命降临和消亡，他们来到这世间一直在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成长。你在此间迷茫，不过是因为没有看清自己或者没有遇到能触动自己的人或物。”
       姑苏航脱口而出道：“晚辈愚钝，望前辈指点。”
       妇人神秘一笑，风韵旖旎，端然道：“指点尚可，但你如何回报于我！”
     “晚辈愿做牛马，以供差遣！”
     “哈哈哈哈！你堂堂七尺男儿，莫非此生就甘愿做那牲口牛马？既要做牛马，何须我来指点！你是在亵渎本尊吗？”妇人讽到。
       姑苏航羞愧难当，又心慌乱神，摇头道：“前辈，莫要曲解晚辈之意。”
       妇人眼神冷厉，冷然道：“真不知我那爱徒，怎会为你这愣小子弃师出走。不值不值啊！”
      原来这妇人竟是霓粉妆之师武承天。
     “前辈，我！”
     “剑仙城乃人族繁华之都，人才济济，竞争激烈，想要迅速脱颖而出，除了天赋，别无所选。眼下更是用人之际，三族人才紧缺，各首尊身其位谋其职，为尽快培育出得力于祖龙大陆安危的栋梁，只能选择天赋异禀之才，效率输出，而非费心耗神去开拓一个平庸之人。”武承天面露憾色。
      姑苏航苦笑道：“天资卓绝寻仙问道，平庸无奇充军填农。难道我姑苏航真要庸了此生吗？”
      武承天道：“既不甘被此定律所困，你只有跳出这个定律，离开它所触及的轮廓！”
      姑苏航灵机一动，一扫愁云，惊喜道：“多谢前辈指点明路！”
      彩光一闪，不见人影，只和风听道：“天底下，没有平白无故的恩惠，望你早日寻回我那痴情傻徒！”
      姑苏航凭风抱拳道：“多谢前辈，晚辈一定不负所望。”
      翌日，少年背上一把小剑，如来时的样子洒然离开了剑仙城。
      走在剑仙湖桥，最后望一眼剑仙城，能忆起只有酒楼后山的人和酒，还有那婉约的夜色。
      朝阳明辉，响水鸟鸣，长长的木桥如锁链般链接两山之间，过了此桥，就彻底离开剑仙城。
      然而，桥中央一个黑衣人影，手持黑鞘长剑，头戴斗笠，如雕塑般背立不动，风如止境。
      姑苏航本如离笼之鸟，欢呼雀跃，望见那背影时，却在朝日下，不寒而栗。减缓步伐，微步上前，怀揣忐忑，一步步靠近。   
      然桥窄本可并行两人，但那人偏偏纹丝不动地立在正中央，并无相让之意。
      姑苏航与之相距五步时，忽觉木桥荡漾，猝不及防，险而立不住身。只听身后窸窸窣窣，十多个士兵，以红鼻子为首，从剑仙桥头持兵器追来。
      前有神秘黑衣人，后有追兵，慌乱中，姑苏航选择继续往前，只能未知中一搏。
      就在一步之遥时，那身影微一侧身，竟然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让开了，前方风景模糊，却令人神往，仿佛黑衣人就是一个生与死的界点。这一个侧身，似乎开启了一个新的旅程和崭新的命运。
      人未到桥头，忽闻绳索断裂之声，紧接着是惊恐嘈杂的惨叫，姑苏航不敢往回看，却感到脚下一空，桥断了。
      剑气如疾风，搅碎吞噬着木板，如干燥的木花，纷纷落入深渊碧湖中。
      姑苏航吓得大叫，伸手拼命抓向随即碾碎成渣的木板。绝望之际，忽然一股大力，如鹰爪般提起后背上的衣服，勒得脖子生痛，难以呼吸。
      凌乱中，逃离了深渊碧湖，被那鹰爪之力，揪着飞跃腾空，扔在地上，灰尘滚滚。
      撑起身子，看那黑衣人整个脸隐没在斗笠黑布中，连忙道谢：“多谢大侠出手相救。”
      黑衣人道：“他们追我，你慌什么？”
     “啊！”姑苏航心中五味杂陈，不知如何解释。
     “莫非你是逃兵？”黑衣人冷笑一声，又问道：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     “在下姑苏航！”
      远处有蝉声，吱吱叫的人心发慌，姑苏航看不到他的表情，却感到一双神秘莫测的双眼正审视自己。
      那黑衣人迎风一笑：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！你就是祖龙战役后的遗孤儿——姑苏航！是吗？”
      听对方说出自己来路，心中诧异，不知好坏，微微点头道：“正是在下！”
      “好！今后你就跟我走吧！”黑衣人毋置可否的命道。
       姑苏航呐呐道：“哦！”
       两人一前一后，朝东南方行去。
       一路无话，姑苏航默默跟在黑衣人身后，看着他手中的剑，满心疑惑。
      黑衣人也一路沉默，并无相解之意。
      行了大半日，姑苏航快跟不上黑衣人步伐，只得吃力小跑，气踹嘘嘘，跑一段歇一会，累得大汗淋漓。
      直至天黑，终于见到黑衣人座靠在树下，手中不知哪来的一把小剑串了只肥美兔子，在篝火上烤的油水吱吱。
      姑苏航远远躺在一边的草丛中，望着篝火，想起了剑仙城的酒。
     “我会教你毕生所学，但我若死前遗愿未了，你可愿代为完成？”黑衣人道。
      话音未落，一个酒葫芦不偏不倚，稳稳扎在姑苏航眼前的草丛里。
      姑苏航虽疑虑甚多，然回思今日所见黑衣人举手投足间的剑意和气度，能承其师，也算三生有幸。武承天也曾说“天底下，没有平白无故的恩惠。”
       一番简单度量后，诚然答道：“嗯，今后你的誓愿便是我的誓愿。”
       黑衣人平然道：“终有一天你肯定会感到我的誓愿，即是你的誓愿。”
       一夜方休，再无别话。
       侠隐村，一座偏安一隅的小村落，二人落脚于此，在村外河边建了座小屋。
       黑衣人每日间言传身授，姑苏航求知若渴，不甘平庸和冥冥中的使命感，让他变得坚毅起来，资质不足，以勤补拙。
       朴素纯良的村民，很是畏惧这神秘二人，然二人偏偏比邻饮水之源，每次过来取水，都畏手畏脚，如惊弓之鸟。
       直到黑衣人命姑苏航在河边修了一座水车，将水源直送到村口，饮水灌田，益泽一方。
       自此以后，村民便对二人放松了警惕，日渐接纳。
       入冬，雪纷纷，风萧萧，姑苏航在雪地尽情中挥舞长剑，如今他早已不是那个在剑仙城受人欺凌的新兵蛋子。这半年中，在黑衣人的指导下，勤奋如斯的他功力突飞猛进，身体愈加强壮刚健。天寒地冻，竟不觉一丝寒意。
       黑衣人话极少，除了必要的武学传授外，二人几乎再无交流。也从未见过他在姑苏航面前截下斗笠，更无从说起过他的姓名来历，还有他的誓愿。
      姑苏航也很默契的遵守这种潜意识的契约，从不相问神秘黑衣人不言之事。只是经常见他孤单望着斑驳河水，目光顺水神游，落寞又沧桑。
      初一，新年第一天，天未亮，一盏昏黄孤灯在黑暗中游向二人所居。
     “砰砰砰！”敲门声，轻而稳。
       姑苏航翻身下床，疑道：“来此大半年，从没来访之士，敲门之人是谁呢？”
       走到门口询道：“来者何人？”
     “百知者——洛萧！”门外人答道，语气沉稳。
     “洛兄，我已经相候多时，有消息了吗？”只听黑衣人相答到，声音竟是从屋后水车方向传来。
      门外一阵风响，黑影一闪，悄无踪迹。
      既然二人屋外讲话，必是隐秘之事，姑苏航回房，端坐**运练内功，再无他虑。
      天方亮，黑衣人丢下一本书道：“我有事远行，不知何时可归，你先按此书修习，若修完我仍未归，就带着这封信去妖族之都——万化城，找一个叫狮隔山的人。”
       姑苏航恭恭敬敬收下书，答道：“我明白了！”
       黑衣人身后一个绿衣长衫的儒雅青年，腰间别着一把绿鞘法剑，隐约似有太极图腾。他就是百知者——洛萧。
       洛萧扫量姑苏航，淡淡道：“就是他?”
       黑衣人点点头，答道：“我从埋骨之地赶回来后，便从鹏程客栈一路找到军营，假以犯人之身在军营寻他一夜不见，便打算离开剑仙城，没想到机缘巧合终究找到了他。”
      洛萧意味深长道：“或许冥冥天道中自有安排吧！”
      黑衣人掷地有声的道：“我即便穷极一生，也要找到！”
      洛萧轻叹道：“走吧！”
      光影一闪，二人御剑而起，消失在漫天飞雪间。

              （本故事纯属娱乐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每周四更新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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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月婉婉婉

/:A035?每次都不够看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