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观沧海》第十五章 沧海一粟

云子舒

第十五章 沧海一粟

      姑苏航和芊芊二人，将落风拖进船舱，划船沿弱水往东，雨势稍减，直至眼前横亘一片遥望无际的海域，此刻雨已停歇，天色尚晚，无尽的黑暗中唯有这一方孤舟缓缓而行。
       芊芊教会姑苏航划船后，就一直守在船舱内思来想去。见天已黑透，驶入了海域，便朝船头喊道：“小航，快进来歇会吧。明日天亮再走。”
       姑苏航应了一声，走进舱内，芊芊递给他一个馒头和水袋道：“离了弱水河便安全了，料定无人想到我们会走水路。因此你就安心吃，放心喝，慢慢的赶路，等到了无名岛落风心情好转了，我们再出来。”
       姑苏航打量躺在木板上的落风，双目紧闭，满头是汗，嘴唇干裂，口中呓语不断，渐渐竟然缩着身子发起抖来。
       芊芊伸手往他额头一探，忧虑道：“急火攻心，又淋了半日雨，想是发烧了。快把水递给我。”
       姑苏航将水袋递与她，只见她将手帕淋湿后工工整整叠好，敷在落风额头，又用袖子仔仔细细替落风擦汗。
       姑苏航二话不说将衣角掀出来，撕下一块递过去道：“用这个吧。”
       芊芊轻轻一笑，接过来道：“看你平日间像个闷葫芦似的，倒挺细心的。”
       姑苏航嘿嘿笑问道：“真不知韩雅玲何故自缢。”
       芊芊眉头紧锁，叹道：“你们这些男人，哪里懂得女人的心思，一边是生养之恩的父亲，一边是钟爱深情的恋人，二者相逼，得了这个，失了那个，舍了那个，负了这个。两者难选，心苦难煎，唯有一死，放得解脱。”
       姑苏航沉默不语，芊芊又道：“这也只是我瞎猜测，或许雅玲姐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苦衷吧。她岂不是万念俱灰，亦不会如此极端了结罢。”
      船舱闷闷的，姑苏航只吃了一个馒头便走出去，站在船头深深望着黑夜。
      忽闻风声渐紧，海浪之声四起，远远见那天水相接处，电光闪闪，瞬息间大雨哗哗落下。
      芊芊奔到桥头，四目一望，惊道：“不好，遇到风暴啦。”
      姑苏航从未出海，便急道：“要紧不。”
      芊芊道：“不要紧，只要命，现在船往南行，正是风暴方向，我们快调转船头往西，靠上岸躲一躲。”
      事不宜迟，两人便操船使垛的调转了方向直往西进，只是风雨欲急，风暴更近，海面更是晃荡的越来越凶，那小船在风驰电掣中，被风浪荡的一次比一次高。两人拼命挣扎划船，但这一叶孤舟只如沧海一粟，在这沧海巨浪中甚是微不足道。只见一个高数仗的巨浪瞬间卷吞了小船，顿时船覆舟毁。
      姑苏航被卷进冰冷的海水中，只听得雷声水声风声，渐渐的远去，身体沉向幽暗的海水中。
      “风不吹，树不摇，鸟儿不吵也不闹，快快闭上眼，安心睡大觉。风不吹，树不摇… …”童谣阵阵，天真无邪，姑苏航只觉身在儿时的祖龙城，同父母住在那街角的小小屋子里。睁开眼。只见一双纯净明亮的大眼睛滴溜溜打量自己，一个小女孩拍手笑道：“大哥哥醒啦，大哥哥醒啦。”
       姑苏航只觉又渴又饿，全身毫无力气，艰难的坐起来，见那约七八岁大的小女孩手舞足蹈的欢喜，问道：“小姑娘，是你救了大哥哥吗？”
      小姑娘笑着摇摇头，刚说出：“不是。”两个字，便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捂住嘴，无辜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了眨，使劲点头，嘴里嗯嗯的应着。
       姑苏航一笑道：“傻丫头，究竟是还是不是呀，可不许骗哥哥。”
       小姑娘犹豫了片刻，依旧点头，答道：“不是鱼耳叔叔在沙滩上救的大哥哥，是小洛洛救的大哥哥。”
       姑苏航莞尔一笑道：“噢，大哥哥明白了，是小洛洛在沙滩上把大哥哥搬回家的对不对？”
       小姑娘努力的点头，脑袋上两只羊角辫像小蜻蜓一般晃呀晃，笑脸通红，像个红苹果一般，甚是可爱。
       姑苏航又问道：“那你可还救了什么人没？”
       小姑娘歪着头想了想点头道：“有个大姐姐。”
       姑苏航喜出望外，下了床慢慢蹲下，和小洛洛面对面道：“那小洛洛知道大姐姐在何处吗？”
       小姑娘却问道：“大哥哥认识我爹爹吗？”
       姑苏航笑道：“傻丫头，你爹爹是谁呀？”
       小姑娘道：“爹爹就是爹爹呀，爹爹说洛洛只要乖乖在家听鱼耳叔叔的话，会给洛洛带礼物回来，可洛洛现在想爹爹了，爹爹却还没回家。”
       说完翘着小嘴，眼泪珠子滚滚的落下来，让人好不怜惜。
       姑苏航摸摸她的小脑袋，问道：“那你娘亲呢？”
      “娘亲？小洛洛没有娘亲，只有爹爹。”小女孩认真回答到。
       姑苏航不敢再细问，只是哄道：“小洛洛乖，不哭不哭，哭花了脸可就成小花猫啦。”
       那小洛洛破涕一笑道：“洛洛才不是小花猫，洛洛是小狐狸。”
       听这童言童趣，姑苏航哈哈一笑道：“为什么不是小花猫却是小狐狸呢？”
       洛洛伸手，软软的小手掌在姑苏航头上抚道：“爹爹就经常这样念道‘小狐狸呀小狐狸，快快长大吧’。”
       姑苏航见她学的有模有样，怜爱之心更盛，可心中又是记挂着落风和祖芊芊，便问道：“那你的鱼耳叔叔在哪里，大哥哥要找他问点话。”
      洛洛警惕的四周望了望，凑到姑苏航耳边，双手捧着小嘴轻声道：“鱼耳叔叔晚上才来，白天都躲在水里。”
      姑苏航见这小姑娘可爱的紧，讲话又极有趣，小脑袋里全是小孩 子一般的见识，因想也问不出个什么来，便站直了摸摸她的头道：“无论如何谢谢你照顾大哥哥，只是大哥哥现在要去找两位朋友，等大哥哥找到朋友也送你一样礼物好不好？”
       洛洛却垂丧着头，眼睛望着鞋尖道：“我只要爹爹的礼物。”说完抬起头，泪眼汪汪的望着姑苏航又道：“大哥哥帮我找爹爹好不好？”
       姑苏航无奈笑道：“大哥哥也想找你爹爹，可是大哥哥根本不认识小洛洛的爹爹呀，你先告诉大哥哥他去了哪里，叫什么名字好吧。”
       小洛洛一听，忽然抱着姑苏航腰间插在剑鞘的长剑哇的一声大哭道：“大哥哥骗人，大哥哥骗人，分明爹爹的剑都在大哥哥这，你撒谎，你撒谎。”
       姑苏航一看那把剑，顿时心震神驰，莫非这小姑娘的爹爹竟是那火岩洞穴中的年轻人。
       看那小人儿哭的又真又切，心中又愧又痛，一时间竟无法自处，不知说什么才好。
       嘘声问道：“这真是你爹爹的剑吗？”
       小洛洛点点头，抽咽说道：“是的，这就是爹爹的剑。我找爹爹要来玩，爹爹不给，就说要去好远好远的地方给我带一件礼物回来。”
       听到此处，姑苏航更是十分确定无疑了，心中悔恨愧疚，谁曾想那心狠手辣的年轻人竟然有这样一个乖巧可怜的女儿。自己一干人干脆利索的杀了他，留下这孤独无依的女 童，心心念念归家的父亲，着实叫人汗颜啊。
       洛洛见他没理会，便摸了眼泪看着他呆呆的出神，见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，不敢看自己，自觉好笑，便又咯咯地笑道：“大哥哥，你现在的样子好像鱼耳叔叔呐。”
       姑苏航呵呵干笑，额头冒汗，谄谄道：“呵呵，是吗。”
       洛洛又捂着嘴道：“渔村的村民都说鱼耳叔叔是妖怪，看见了是要撵的。”
       姑苏航莫名的心慌，见小洛洛一脸纯然的模样，认认真真盯的自己全身发毛。
       洛洛笑嘻嘻地道：“大哥哥害怕啦？”
       “不是，不是，哪有？”姑苏航吓了一跳。
      洛洛又道：“鱼耳叔叔可好啦，每天晚上陪洛洛在海边捡贝壳还给洛洛做鱼吃。对啦，大哥哥前日就躺在沙滩上，是我看见的呢。”
       姑苏航早已羞红了脸，没好颜面再问这小姑娘的事情，便轻咳道：“那你可知道鱼耳叔叔住处，带我去问问他，可曾见过大哥哥朋友的下落。”
       洛洛点点头，又摇摇头道：“洛洛不知道，洛洛答应鱼耳叔叔不许说出去的。”
       料这洛洛是知道的，只是不愿告知，姑苏航本是暗愧，更是不愿再诓骗于她，只是道：“那我到村子里自己找吧。”说完便转身出门。
       洛洛追道：“鱼耳叔叔不在村子里住，晚上我带大哥哥去。”
       姑苏航站在门口，小洛洛跑出来拉着他的一只手，暖呼呼的又软又绵，叫人心疼的紧。
       只见白色沙滩，深蓝海域，辽阔晴空，咸咸的海风迎面吹来，浪潮声此起彼伏，这竟是一片浅浅的海湾，海湾沿水建着好些茅屋檐舍，这些房子底部都搭着结结实实的木架子，将茅屋与沙地隔离，以减少潮气。每家每户门前都挂晒着渔网，摆着小渔船，这些小渔船或闲散的停泊浅水处或搁浅在岸上。影影倬倬的渔民男女老少皆在其中，捡鱼的捡鱼，织网的织网，小孩 子在浅岸处嬉笑玩闹，老人吸着旱烟时而看着年轻人，时而望向广袤的大海，沉思不语，原来这就是渔村了。

（本故事中《往昔之笛》是摘取侠隐村NPC老村长一条任务线扩散而写，任务中便点出雅玲死因，以及落风的归宿。）
（本故事纯属娱乐，如有雷同纯属巧合，每周四更新）
导读：《观沧海》第十四章 往昔之笛（五）
http://world2.bbs.wanmei.com/for ... mp;fromuid=17110840

顶顶顶你啊

抢地主，不对。是抢沙发/:A076?

剑炎斩魂

不握剑了，握着她的手，这样的江湖，比什么都好

370073150

更新更新、要求更新